收割后的田野
果实，进了家园
田野矮了一大截
风伸长脖子
一嗅再嗅
闻了闻一地的脚印
那些失去水分的茎叶
在田野，一天不如一天地
倒在地上
成为几何状
在它们被风断裂的皱褶里
我认出生长的姿势
我知道，它们终将
被一股又一股寒风吹没
被雪掩埋的最后一声感叹
断句在春天
风吹叶落
几片树叶
在风中打着秋千
黄的、枯的，残缺的
摇了摇尾巴
落到地上
我再次打量那棵树时
它已脱光衣服
伴着寒风
咳嗽
塘边的柳树
风吹着
塘边的柳树已经无力
扫出涟漪
畏缩的枝条
在风中抓了好几阵
抓不到半片绿色
根在地下
被水呛着
咳出一颗硕大的心愿
在秋天行走
我喜欢在秋天，重复
行走
重复一些劳作
比如，从早到晚
我喜欢挑着空箩筐出去
挑着一担担粮食回家
这样的行走或忙碌
顾不得擦汗
顾不得瞭望日头什么时候落山
炊烟什么时候叫我回家吃饭
在自己耕种的地里
聆听种子，绿叶和花朵
献出的熟稔
我学会知足、感恩
学会在行走里
思念花开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