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天气的温度,是我身体的温度,我患风邪了。
睡梦中,突然给冻醒了,浑身发冷,哆嗦着,摸索着找来摇控关了空调,然后用被子蒙住头捂得紧紧的,借用呼吸的暖气,好一会才缓过来,得以又睡了过去。
第二天起床,遇风还是会发冷,起鸡皮疙瘩。喝了几杯水后,才感觉症状没那么严重了。这是立秋第二天的事,这方水土,对季节的敏感度有些模糊,强大的朋友圈“立秋”声浪汹涌,而我感受到的却依然是夏的喧嚣,夏的妩媚,是满眼的碧绿和花开。
按照本人习惯,比较迷信身体本身的修复功能,偶有小病,基本不会去看医生,这次也不例外。我坚信“熬”两天就会好起来,于是又蒙住头睡了一下午,虽然还有些晕眩,晚上也如常去开工了。
到了工作地,让风扇一吹,竟然又开始出现发冷症状,不时起鸡皮疙瘩,我不得不跑到室外去,双手紧抱着,有些绻缩的样子。
这会儿,不时有冷汗渗出,浑身上下感觉很辛苦。在抵抗疾病的时候,我想到了秋天,怀疑自己老了。如果说季节有如人生,这方水土的气候依然酷暑,又何来渐凉的心态呢?又或许,生活的长鞭依然击落在背上,唯有前行,方能抵达真正意义上的秋天。又或许,社会的进步早就将人生的秋天延后,人生依然在盛夏中,依然要不断地绽放,享受热情。
可我这会真的感觉很难受,坚持不住了,打电话给妻子。妻子赶过来,不容我辩解,硬是拖着我上了最近的一间卫生所。这是一家私营卫生所,医生是一个和我年龄相仿的中年男子,头发光亮,面无表情,正在给一个少年把脉。旁边少年的父亲正在责怪少年不听劝说下河戏水,语气有些粗暴。我和另一个患病少年的母亲都笑了,医生没笑。下水少年也是发烧,喉咙也没发炎,和我的症状一样。轮到下一个少年,还是这症状。我心宽了些,感觉应该是流感,与年纪大了无关。
医生看了看我的探热针,说:“三十八度九,你是今天最高的。”之后摇了摇温度计放了回去,叫我张开口看了看,之后开药,说:“要打针。”我说:“加大剂量,我受得住。”医生终于笑了,说:“这针很痛的。”
打完针出来,铁闸门已经关上,医生正将抽屉里那些百元大钞往衣袋里装,喃喃说:“忙了一天才这点钱。”我说:“有几千吧。”医生转移话题说:“你信不信,要是不打这支针,今夜你还睡不好。”
回家倒头就睡,一夜无梦,醒来感觉三十八度九不见了。我开始觉得之前的习惯要改了——有病就得医,还要向浅中医。一切坏的习惯都要尽早改,别拖成了顽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