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然

“遭了凶，今天的我。”电话中，顾先生的父亲惊悚地说。

“爸，你怎么啦？”电话这头，顾先生紧张到浑身痉挛。

他父亲回忆起“遭凶”的整个过程：

中午在家做饭的时候，他端了一些脏水，穿着棉鞋的左脚，刚刚踏入卫生间，来不及倒掉，就哧溜向前，“啪嗒”一声，整个身子，往右边倾倒，右脸颊重重地磕碰在水龙头上，口腔立即鲜血直流，眼睛金星迸发，天旋地转，人事不省。渐渐的，剧烈的疼痛，骤然地涌起，使他在昏厥中醒来，想挣扎着站起身，却被巨大的疼痛袭击，再度使他昏迷……

剧痛中，他渐渐清醒，忽然地记起厨房的锅烧红了，油在冒烟，准备炒的白菜，还在砧板上……

他得抓紧处理，不然，引发锅灶火灾什么的，就更糟糕。

他强行回到厨房，马虎处置一下锅灶上的事。

他赶紧调制了一些盐开水漱口，再搞了一些云南白药牙膏刷牙。

他翻找医药抽屉，看到活络油，赶紧涂抹；同时，他咬紧牙关，忍着疼痛，轻轻缓缓地揉搓、揉搓……

两三个小时过后，他的整个右边脸膛，肿胀得比左脸膛高出好几毫米。

“我仍是疼痛阵阵，伤感阵阵，恐惧阵阵……”

顾先生听完父亲的诉说，安慰话都无暇多说，抓紧时间和领导请假，急速往乡下老家赶。

毕竟，顾老汉已是年过花甲的人了，无意中的磕碰摔倒，随时都可能发生。磕碰摔倒引发的伤痛也许还没有大碍，关键是怕诱发其他的老年病，父亲有高血压，跌倒万一诱发脑溢血、心肌梗塞……怎么办？

顾老汉的儿子和儿媳妇都在城里上班，顾老太这些年也随着他们到城里，帮儿子、儿媳妇带小孩来了，丢下顾老汉一人，在农村打理不想荒芜的田地。

回家的路上，顾先生越想越担心，如果还有这样的瞬间袭来，老父亲自己不能打电话，而他身旁也没人报警求医怎么办？

其实，村里像顾老汉这样的情况，还有张老汉、李老汉、王老汉、赵老汉……

此刻，顾先生和父亲一样，深感茫然。